那人从拐角处徐徐走上,一袭白衣素袍,不加华饰,身形纤瘦,眉眼柔和俊逸。谈吐间,嘴角噙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他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,还是那副十几年未改变过的假惺惺模样。
那眉眼之上的每一寸肌肤、每一根毛发都熟悉得仿佛昨天,那些被她掩埋在暗处的回忆蜂拥而至。
沈煜川……
他牵着她的手,去看百丈城墙之上高挂的头颅……
他笑着问她,“小白,你看看,那张脸熟悉吗?”
他把剑放在钟白手心,从后拥着她,任她痛哭哀求,只始终噙着笑,往地上的残喘的师兄走去……
……
阶下站定的人弯眼轻笑,温柔缠绵地望着她,视线灼灼。
仿佛上一世的宿命追杀着她来了。
……
钟白如遭雷劈,隐隐觉得身形有些不稳,她用力掐住指尖,在掌心抠出了一道道红痕,靠这痛感来保持冷静。
赵既怀微微侧身,挡在钟白之前,“太子殿下是否真当飞云峰是无主之山,便是这么轻易进来?”
沈煜川怔了下,笑道,“师兄错怪我了,前日造访了柳师傅,师傅已经收我为弟子了,说起来,咱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呢。”
钟白呆在原地,脑海里一团乱麻被这惊雷劈得黑焦。
怎么会这样。
赵既怀未被惊起多大的波澜,目光毫不避讳,讥讽道,“不愧是太子殿下,手段高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