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时五月初,天儿已慢慢热了,钟白刚起床,只穿了身亵衣,还未去穿上外袍,大师兄就来了。

    她问,“大师兄今日怎的来这么早?”

    赵既怀一边给她布菜,淡淡的目色有意无意地扫过那洁白的亵衣,“过两日休沐要归家了,该去拜别师傅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钟白撇了撇嘴,继续喝粥,并未对此表现出多大的兴趣,年年休沐之前都要去行个拜别师傅的仪式,可她的家就在飞云峰,拜了也别不了,于她来说,便没什么意义。

    赵既怀斜支着头,注视着少女低头喝粥的模样,在这明亮晨光下,那丹红的唇似乎比昨夜更明艳了几分。

    他敛了敛眼角,从袖中掏出了个东西。

    “小白,伸手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钟白愣了下。

    赵既怀勾唇,重复了遍,“伸手。”

    钟白怔怔地放下了勺子,伸出手臂,只见大师兄手中拿了一条彩麻编织的手链,上头还缀着几条金丝银缕,很是精致俏丽。

    赵既怀垂着眼帘,一手牵起钟白的腕子,一手将彩绳套进她的手。

    七彩精巧的彩绳挂在女孩白皙的腕间,灵动蹦跳,鲜活可爱。

    “昨日下山,去了滇西一趟,听闻那儿有个习俗,在女儿家及笈那年,由女孩的兄长为她戴上这亲手编织的彩绳,寓意着健康平安。”赵既怀微微弯了嘴角,轻缓说道。

    钟白看着腕间精致彩绳,愕然道,“这是大师兄亲手编的吗?看起来好复杂……”

    赵既怀抿唇笑道,“过程确是繁琐了些,只要小白喜欢,便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
    “大师兄……你对我这么好,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