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深的语气很平静，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。
然而唯其平静，才更显得确定。
抽泣中的苏贵妃听到这句话，立刻停住了悲声，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年。
虽然眼角有遮不住的细碎皱纹，眼下有心神过度哀伤的黑影，脸上薄施的粉黛也被泪水弄花，江深还是不得不承认，这位燕帝后宫中唯一得宠的苏贵妃，确实有着让所有男人动心的美貌，以及难以忽略的聪慧贵气。
可是当这样一位颜值和心计都不缺的美妇人，以丧子母狼的目光死死盯着你，任谁都不免有些心慌。
此刻的江深即是如此，即使他刚刚还能平静地将二皇子的死讯替小公主说给苏贵妃听。
我的爷，你若是真有些来历，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！看着江深大喇喇的目光直视苏贵妃，李公公感到一阵头皮发麻。
“大胆！”
阉人这一声斥骂听起来有些发虚，好在此刻的情境下，也没人注意得到他的语气变化。
“你是什么身份，居然敢这么跟贵妃娘娘说话！”
这句斥责听起来却有些不像是喝骂，倒有几分提醒的味道。
江深自然体会不到李公公此时的为难，他摸了摸鼻子，俯身极为潦草地行了个礼。
“你说二皇子……去了？”苏贵妃的手搭在李公公臂上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死死盯住江深问道：“你亲眼看见了？”
“亲眼所见。”
闻言，苏贵妃身体晃了晃，吓得左右宫女太监连忙上前搀扶。
苏贵妃竖起左手阻止他们，眼中的绝望与哀恸一瞬间就变成了凌厉的仇恨。
“说！到底怎么回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