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啸海躺在地上,迟迟难以入睡。

    他的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转着。粉色的宝石可能是胡月琴的,勒死胡月琴的领带是她情人刘宝通的,刘宝通却说现场还有一个人……他观察到刘宝通的身形脚步虚浮,应该已经被酒色给掏空了,不像是能够勒死人高马大的胡月琴。

    据刘宝通所说,他与胡月琴在一起,不过是为了求财,杀了情人对他而言,毫无好处。更重要的是,胡月琴死后,家里的钱财并没有遗失,只是没有见到那条粉色的宝石项链。

    啸海之所以没有把刘宝通扭送到巡捕房,因为觉得他可能并不是凶手。如果把他扭送到巡捕房,以姜桥山的性格定会将凶手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,草草结案。这样,啸海的线索就断了,没有办法再去追查丁鑫礼的死因了。

    如果杀死胡月琴的人是古德辉,那杀死丁鑫礼的也是这个人?他们三人之间又有什么瓜葛?

    现在啸海手上唯一一条线索,就是这颗粉色的宝石。那么,那条遍寻不到的粉色项链,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。

    “啸海你怎么了?还不睡觉?”黑夜里响起了铭华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吵到你了……”啸海意识到自己辗转反侧,惊醒了铭华,“我还在想胡月琴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是那个丁课长的二夫人吗?我记得你说过,她也遇害了。”铭华对啸海说过的话,记得还是很清楚的。

    “对,没错!这件事都一年多了,上海滩又是打仗,又是‘清党’,根本无暇顾及这起案件。”啸海其实没有忘记这起案件,苦于被客观条件所限,一直没有调查,“现在,我觉得又有了一些苗头。”

    “是刘英吗?”铭华低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啸海没有听清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……”铭华略略提了声量,“你在烦恼什么,能和我说一说吗?”

    啸海把这两起案件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给铭华。

    铭华想了想,问了一句话:“这两个人的死,到底谁是最大的获益者?”

    啸海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啸海这次没有再去找常娇兰,而是找到了她的丈夫,也就是胡月琴的堂弟胡静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