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沈驭睡了很多回懒觉,约了好些个狐朋狗友去网吧打游戏,去冲浪,去玩真人射击。这样一路玩下来,心情确实好了许多。

    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,都暂时抛到脑后,怎么爽怎么来,怎么开心怎么来。

    然而,在看到魏曼莎的名字时,沈驭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脑子里有根弦断了。

    通过自我麻痹建立起的城墙轰然倒塌,不安感如幽灵般四处乱窜,毫不费力侵入他心中那一处处脆弱角落。

    从理智来说,这场比赛向任何人开放,闻谨之可以参加,那么魏曼莎自然也可以参加。

    在不喜欢闻谨之的情况下,沈驭对这两人报名同一场赛事的事情不会有丝毫的感觉。

    但现实是,尽管懂得自我调节,沈驭的理智已经快突破崩溃的边缘,岌岌可危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闻谨之参见这场比赛,是为了和魏曼莎有共同话语,有更多和魏曼莎在一起的机会。相反魏曼莎也应该是这样。

    这就是他当下最真实的想法。闻谨之和魏曼莎肯定会拥有专属于情侣的亲密。沈驭不去想这种亲密关系,那么他还能继续被麻痹。当这种亲密被摆到台面上来时,他开始心慌意,焦躁不安。

    他十分熟悉这种焦躁感。

    在以往,焦躁过后,沈驭会自我博弈。他告诉自己,就算自己喜欢对方,对方也不会喜欢自己,还不如就平平静静地看着闻谨之和女生交往算了。不要嫉妒,不要不满,要学会放下,要学会祝福。实在忍不住,那就偷偷喜欢就好,不要做越界的事情。

    等到他接受这套说法后,沈驭的心脏却很诚实地告诉他——你很失落,失落得不得了。由不对等的付出而产生的愤怒会接踵而至。愤怒过后,整个人的力气被胡思乱想给抽干,他又会跌进脆弱的壳中,让自己自暴自弃。

    还没等下课铃响起,沈驭便以上厕所为借口逃了课。任课老师已经看到了他肩上的书包,却没有阻止他。

    闻谨之看了一眼沈驭的背影,低下头继续看书。

    太阳很大,沈驭不想回空调房继续安逸。把书包往球场一扔打起了篮球。

    这一次,他不想想再沦入到那个循环里去了,那个从不安,失落,愤怒,自暴自弃,到麻痹自我的圈套。

    沈驭无数次劝诫过自己要放弃这段暗恋,但是那是因为从来没有出现真正能把闻谨之牵走的女生。